十月十日

今天是十月十日,長假的最後一日凌晨。離開愛人三十八個小時,距離再次見面還剩下半天時間。

室友都回家了,一個人開著房門聽音樂,只帶著內衣褲進浴室洗澡,中午開開心心的煮飯給P,她替我的電腦掃了一下午的毒,然後一起抱怨些狗屁倒灶的日常。

不免提到愛人,即便在客人面前還是忍不住偷偷想念了他。臨走前的那個晚上做完愛之後,忘記他說了什麼話,我聽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他還沒發現,逕自說著什麼,回到床上抱緊我才發現我蹭在他肩膀上的眼淚。自己一個人,也許對現在的我而言有些過於殘酷。以前的自己曾經非常享受一個人的狀態,這樣想來,就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可恥。但人與人親密接觸所能帶來的舒適卻也不是過去武裝起來的自在所能取代,不僅僅是魚水之歡,擁抱時幾乎用上每一寸皮膚感受被寂寞緊縛的軀體一點一點舒展開來,揉進另一個同樣渴望呼吸的血肉之軀。一起洗澡,在抱著愛人讓他替我沖淨髮尾的泡沫時,偷偷從鏡子裡瞄了幾眼,手腳像是在他身上深了根,好似本來就該這樣嚴絲合縫一般。

他對連鼻涕都留出來的我說(還鼻塞,想吸回去都不行),需要擁抱的時候卻不在他身邊,就請朋友抱抱自己吧。我說我沒有這樣的朋友啊。他的嘴唇底在我的額頭上,說,你會找到的。

今天聽了個廣播節目,黃老闆是嘉賓,主持人是他的伴侶。其實是和愛人聊天的空檔閒逛了黃老闆的臉書,發現昨天他上了伴侶的節目,於是趕忙聽了回放,急不可耐的。"她的聲音非常溫柔。"黃老闆在臉書上寫了。那的確是非常溫柔的女性的嗓音,兩個聲音好聽說話也好聽的人搭著對方的話尾,在暖黃色的檯燈旁開著電腦直播,共用一支麥克風,心平氣和地聊著黃老闆在京都半年來的生活。突然之間,看著遲遲沒有回音的對話框,焦灼之情就這樣在對話間隙的短暫沉寂中熄滅。

想起過去準備大考時,總是念到凌晨,而那時已經什麼都讀不進腦袋裡了,就打開黃老闆的直播,聽他分享一本書裡特別得他歡心的段落,重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黎明升起。

有了想要好好愛著的人,就特別容易孤單。但看著黃老闆與伴侶各自對遠距離戀愛中不可免俗的種種情緒的詮釋,突然就釋然了。"我從不擔心你,因為我知道你只是在經歷著那些事,並且必然會過去。"伴侶向他坦承源自於生活或感情的種種壓力時,黃老闆這麼對她說過。

我想起坐上回到台中的客運時,愛人說,好好做完該做的事,剩下的時間就全都用來想我吧。

不用擔心我。我是這麼回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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