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n't wanna do a damn thing without you.

Butterfly - Rhythm King (feat Sarah Lee, UG)


   

     第一次坐進河邊那間三角窗內的咖啡店裡,點的熱拿鐵與招牌蛋糕。

    實際上我出門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真就是家咖啡店。點餐帶著滿滿的觀光客氣息,完全無視菜單前三頁寫得滿滿當當的單品咖啡,毫無個性又安全的選擇,進了星巴克也就是這種點法。

    我坐在離老闆最近的吧檯位置--我這輩子第一次坐到這麼低矮的吧檯--在老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同時,一邊偷偷這麼想著。聽說開店的人都閒得很,有個從點單觀察客人的惡俗習慣,我不禁揣摩起在老闆眼裡的我大概也就是這個人設吧。

    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說我是不喝咖啡的,恐怕也沒人相信。招牌蛋糕--正確來說,應該是冰糕--大概是巧克力起司的口味,融了之後就是一小塊坐在餅乾底上的慕斯。

    拿鐵就是拿鐵,其實我根本喝不出酸味和苦味以外的味道,連奶味都很難分辨。其實我應該算是不怎麼懂吃的人,尤其酸甜以外的味道我都嚐不出分別。開始喝咖啡只是為了想理解那些傳說中的發酵味啊藍莓味水果香啊究竟都是什麼概念。這麼說來,我身邊第一個喝單品咖啡的朋友大概是L。

    不為提神、不為搭配甜食,僅僅是喜歡與咖啡無關的味道在一小杯液體裡排列組合的趣味。再來就是O了。

    說來有趣,我認識L的時候他也只是早晨喝杯大牌子濾掛配早餐而已,看不出對產地與原料有多大要求,後來認識O,他身體不行,不能承載太多咖啡因,只是偶爾頂風作案的嚐一點點,一邊對我說以前在台南有家店的老闆給他喝過怎樣厲害的豆子云云。然後有天我偶然得知L跑去炒豆子了。

    O抽菸,沒癮,但抽得挺順。我們交往之後有天我久違的和L吃頓飯,發現他拿著爸爸的菸斗抽得像個老菸槍。在那之前我記得他是不抽菸的。

    這兩個男人的共通點有時候真是多得嚇人。剩下的不說也罷,只不過L的興趣總是甩不脫那點資產階級的精緻感,而O就像個農民工,惡俗得很自在,不作不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 你們有錢人的玩意兒我真不了解,也就懂個大概,總歸一句就是挺好的。大概我剛好好這一口,所以我和O在一起了,L還是白月光。

    硃砂痣和白月光--你怎麼選?我的答案是,選硃砂痣,繼續仰望白月光。結果我的朱砂痣也跑到了外太空去,這下到底該仰望哪個方向我都有點錯亂了。

    老闆見沒有任何客人想搭理他,就溜出去抽菸打電話。其實我還挺中意這種調調的男人,大概是對我越不上心,我就越像顆被磁鐵吸住的小螺母那樣,尤其是老闆身上那股幾乎難以察覺的菸味飄進鼻息裡的時候就越想湊近聞聞,想知道那菸是什麼味兒。

    有天O來找我,很晚了,他想抽支菸。於是我們在社區某個荒無人煙宛如世紀末廢墟的角落等他把菸抽完。他認真做某件事情的時候是不會說話也不會搭理人的--我站在上風處,看他叼著菸低頭看手機,心念一動就拍了照。

    那張照片的畫質真是低到恐怖。但卻在我少得可憐的他的照片裡,排得上前三名。完全就是他在我心中的模樣。那彷彿伸手即可碰觸的疏離感,當初對他的迷戀的就是這麼具體。也許白月光對我而言還是太暖了。

    但冷得不行的時候還是非常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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